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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河望镇

5.河望镇

通往河望镇的环山小路上,一伙强盗正围堵行马的商人。

商人装扮的男子只身一人,拔出腰间匕首,被几个手持利器的强盗堵在了林子前,树上还能隐约看见强盗的弓箭手同伙瞄准着这里。

“乖乖把东西都交出来,然后跑吧,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强盗甲大声道。

“不,西境早就物资匮乏,这是我全部家当换回的货物,轻易交给你们小镇就完了!”商人毫不退缩,身后的马车被布匹盖着,角落里能看出里面散发着蓝色的光,不知道他此次运送何物。

“敬酒不吃吃罚酒?虽然直接杀了你会惹来麻烦,但弄残你再拿走东西也不是一件难事。”强盗乙说。

加兰帝国西境已被战争波及,治安混乱,不少逃兵在此以打劫为生,只要不杀人,仅仅是掠夺财物不会引起当地卫兵的太大关注,所以最近多起劫掠事件都没有造成平民的伤亡。

但这次顽固反抗的商人也许会让这帮强盗们用出生锈数日的兵刃。

“直接杀了他吧。”树上的强盗丙弓箭手突然说道,“没看错的话那是一马车魔能石,居然会一次运送这么多,够我们生活一阵子了,大不了换一片林子。”

听到强盗丙所述的一车魔能石,同伙们都兴奋了起来。

魔能石是魔法器的核心材料,品级不一,包括奥森法杖前端的宝石也是魔能石的一种,是施展与控制魔法的源泉之物,世界上对于魔法而言可分为三类人,大部分人是第一类人,与魔法绝缘,无论如何都无法使用魔法的人;第二类人,可通过魔能石施展魔法的人,单独使用魔能石,或者使用嵌有魔能石的魔法器,如法杖丶魔剑丶魔弓等,但每一部分人能使用的魔法领域都不相同;第三类人,又称天赋者,仅靠自身便能操控魔法,而天赋者利用魔法器也可以实现本身魔法增幅或操控未掌握魔法。

品级好的魔能石威力强大,难以获取;品级低的魔能石虽易于获取,但其威力还不如普通人射一箭来的直接有效。

无疑这个商人能有如此数量的魔能石,断然不是高品级,马车上的魔能石单个来说可能很廉价,不过加上商人所说的全部家当,这个数量的魔能石应该能换不少钱。

“行!动手”强盗甲说道。

一路忧愁自己为何进食不久还会产生疲惫感的谢伊漫不经心走过,维罗妮卡铠甲与战靴的金属颠簸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什么人?!”强盗甲大喊。

谢伊往那边看去,这很明显是一伙强盗在打劫路人,呼吸第一口新鲜空气的日子又迎来了危险的事,不过比起昏迷在病床上,感觉这个世界紧张刺激的生活会好上许多。

“骑士装扮的女人……你是卫兵吗?!”弓箭手强盗丙厉声问道,接着朝向同伴大喊“趁他们召集同伙之前做掉他们!”

不肯放弃这一单的强盗们将目标转向了骑士装扮的维罗妮卡和身旁的谢伊,看似如果现在不杀了他们,回去通风报信带来更多的卫兵可就不好了,要逃离这一地段都要花些日子,被卫兵搜寻会过得很不轻松。

维罗妮卡感受到杀气,瞬发之速劈砍掉强盗丙射来的箭失。

“…什么?!”强盗丙诧异道,一个女人居然用如此粗重的剑打掉自己的箭。

迟疑片刻强盗同伙们手持短兵一拥而上,树上的强盗丙也回过神来再次瞄准维罗妮卡。

见维罗妮卡多面受敌,情急之下谢伊迫切想出手帮忙,率先想到的是远方树上可能会继续放暗箭的强盗丙,必须掩护维罗妮卡才行。

脑海里浮现出远程制敌的武器——弓箭。

左手心瞬间散发蔚蓝光芒,一把半透明长弓从中心生长而出直至成型,【召唤弓】,轮廓环绕着蔚蓝焰息,而右手之下半透明并且散发蔚蓝火焰装满箭的箭袋也同步出现在腰间,这把弓的质地本身似乎就是魔能石。

看来连武器也能随着想象被召唤出来,谢伊随即取箭上弦拉弓,拉弓瞬间周遭魔力聚集成可视星火,谢伊感受着全身的力量被弓箭汲取而去。

“巫师?”见势不妙的强盗丙放弃射击,身子躲到树后,即便是他也知道能不用法杖徒手施法的巫师会是一个强大的威胁,不可贸然交手。

其判断无疑是正确的,但认知上仍有限制。

强光,那是魔法箭射出形成的光束,如同离子炮烧透树干击穿强盗丙的胸膛,没有渗出一滴血,伤口已被焦炭封堵,强盗丙躯体无力的从树干滑落,砸到草丛里。

如此强力的一发也让谢伊感到惊讶,心想刚才那一箭肯定会被树挡住,这一箭后精疲力竭赶瞬间而来,看来这招以后要酌情使用。

而与此同时冲上来的一排强盗,在维罗妮卡一击横斩后倒在血泊中,连同他们手上的武器碎片散落一地。

收剑到背上的维罗妮卡至此没有丝毫的慌乱,还是如初镇定的神情,谢伊看着她与娇小可爱面庞下形成强烈反差的强大实力,不由觉得自己的出手是多此一举,现在觉得她可以以一敌百也说不定。

维罗妮卡望向自己,谢伊看懂了她的用意,“不,我没受伤,谢谢”谢伊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

“好厉害……”马车前的商人都看呆了,此时才开口说道。

商人连忙来到二人面前,深鞠一躬,“真是太感谢了,多亏了你们,小镇的人能有足够的魔能石保护自己了。”

商人甚至流下泪水,“是帝国卫兵的人吗?我叫约翰逊.戴维德,可以的话随我前往河望镇吧,大家会好好感谢你们俩的。”

“不,我们不是卫兵。”谢伊摆了摆手,隐约觉得头晕,一股贫血的昏暗涌上眼前。

维罗妮卡看谢伊脸色不对,象征的指她自己的脸,面露担忧摇了摇头,不过谢伊不能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

既然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陪这个人去住民区了解下这个世界的现状也好,“那就有劳你了……这位小哥。”谢伊有气无力地说道。

“叫我约翰逊就可以了。”他看上去很热情。

听觉也开始下降,头晕至极,谢伊扑倒在约翰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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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之巅与相邻的西山脉组成的沟壑,流淌着通往女神之湖的河流,河流稍微上游地段是加兰帝国西境边缘小镇河望镇,一场危机即将抵达此地。

仍未开始全面战争,大陆各国之间有的只是互相较劲的小规模冲突,各自都在按捺着时机。

南之加兰帝国近日冲突趋于弱势,西之萨默尔帝国的前锋部队已经抵达边境,他们从西山脉一端的灰色哨塔进发,翻越抵达河流前。

新建的灰色哨塔离河望镇仅有半日路程,小镇差不多已成为萨默尔帝国军的囊中之物。

先锋部队队长名为霍普金.贝克,他一脸胡须掩盖着疤痕,微微一笑露出尖锐牙齿,这是一个只穿着胸甲,露出满是肌肉双臂的大块头,肩扛镶嵌魔能石的巨斧,毫无疑问那是一件魔法器。

光是拿起与常人身体比例异常的巨斧就够令人吃惊,还能通过巨斧施展魔法,完全是敌人无法想象的。

虽然目前是前锋部队队长,但以他最近的战绩,已经算是准少尉,只待本次任务成功。

这一笑让部队里的属下士兵们不寒而栗,路上他们的队长都板着脸,前天还因为饭菜不合胃口捏碎掌厨士兵的双手手腕,而现在他突然喜怒无常起来。

“终于看到加兰的城镇了,这两个月净是跟加兰军僵持,打得我都快吐了。”霍普金以粗犷的声音说,“等本大爷拿下了这个镇,将来进军加兰开战的第一个功劳就是我的,哈哈哈哈。”

在下属看来,那不过是个普通小镇,即便两国正式开战,四面开阔仅是临水的河望镇也不会成为什么战略要地,但没人敢提出这一点。

今天的河望镇在昨日迎来了一位晕倒的客人——谢伊,他一直昏睡到隔日中午。

梦境中的谢伊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不知持续多久周围又转变为空无一物的空白,白得一望无际,有的只是自己的身体。

背后传来一丝寒意,谢伊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位贵妇人的背影,几朵鬼火飘绕身边,她身着黑色长裙,头戴黑纱,偏紫色的长发,明明没有风,她的衣裙好长发却如水流中般飘扬。

随着这位贵妇人拖出红色尾光的回眸,谢伊与之对视顿时感到心跳骤停。

手指感觉被湿湿的舌头舔过,猛的睁眼,满头大汗的谢伊掀开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小木屋里。

一只黑色的大狗正蹲在床上吐舌头,眸子在反光,一脸热情与友善,难不成刚刚看到的人是它,不不,谢伊摇了摇头。

眼前的大狗虽然是黑色的,但跟刚才的人氛围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触及灵魂的感觉,至于灵魂的感觉,过去重度昏迷前濒死的谢伊有过深刻体会。

“趴下”谢伊命令道,大狗居然照做了。

“握手”大狗接着把爪子伸了过来。

与之愉快地互动一番,一个声音叫跑了它。

“阿瑞斯~”一个小女孩的叫喊声,大狗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竖起耳朵,急匆匆跳下床从门缝钻走。

心想一天之内自己居然从昏迷中苏醒了两次……他还没意识到已经睡到了第二天。

环顾四周,谢伊感受到壁炉里柴火传来暖意,小屋家具十分精致,大大小小柜子上摆放着干草、药水以及金属器物。

“你醒啦恩人。”之前见过的落难商人约翰逊连忙来到床前询问,“没有哪里不舒服吧?哎呀周围这么乱,一定是艾丽娅的狗又偷偷溜进来捣乱了。”约翰逊弯腰收拾着翻倒在地的瓶瓶罐罐。

“……只是有一些疲倦,这里是?”谢伊问道,他的乏力感还没消失。

“啊,这是小镇里,不用担心强盗了,是我把你带到了恩雅婆婆家。”约翰逊指了指隔壁房间,“恩雅婆婆是河望镇的巫医,和你一样会使用法术,是她治愈了你。”

在隔壁房间煮药的老婆婆掀开门帘走出。

道谢过后谢伊也向对方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不用客气,小伙子,其实也不算治愈。”恩雅婆婆以沙哑的声音开口道,“你并没有受伤,我只是用药水帮你恢复了些许魔力,以及让你休息一下……不过你消耗魔力的方式真是胡来呢,小子。”

消耗魔力的方式?难道这是让自己晕倒的原因?谢伊思索,自己不过是在当时召唤了一把弓,“对了!”谢伊察觉,“维罗妮卡呢?和我一起的少女剑士哪里去了?”

“她呀。”约翰逊一脸后怕,“在你晕倒的时候,那位少女突然被黑雾包围,然后消失了,诶呀~”

正当约翰逊述说的时候恩雅婆婆给了他腰间一拳,“她并没有消失,我不是说过吗,召唤物只是回到了它原本的地方。”

看来谢伊昏睡时约翰逊向恩雅婆婆描述过他是一位召唤师,并且干掉了那帮强盗的经过;恩雅婆婆也向约翰逊解释过剑士少女是被召唤者,被召唤者在法师魔力不足或者召唤物本身阵亡时会回到最初的位面,并不会真正死亡。

“……虚空”谢伊低语。

“没错,所有召唤的事物都来自那里。”恩雅婆婆靠前几步,认真的询问,“一般的召唤物只会在施法者身边停留数分钟不等,也取决于召唤物的力量,按照约翰逊所描述,你似乎召唤出了如女武神一般的人物,复数的强盗在她面前被一击即溃。”

恩雅婆婆用手指戳了戳谢伊瘦弱不堪的手臂,“暂且不论你如何拥有这样的魔法,你就像是一个顽疾多年大病初愈的人,骨瘦如柴脸色苍白,怎么可能维持强大的被召唤者一直存续在自己身边。”

自己所学魔法的来源,奥森老人曾经说过那是世间人争相寻找的宝藏,暂不确定有什么未知的事端,故谢伊选择保密。

“身体要紧,既然你醒了就先把这个喝了吧。”见他沉默,恩雅婆婆递过一瓶绿色的药水,“这药有奇效哦,只有在你醒来时才能喝。”

翠绿的液体,就像苹果味汽水一样冒着泡,苹果味汽水,那是什么?一闪而过的念头让谢伊思索片刻,失忆之下还有苹果味汽水这一记忆碎片一闪而过。不过对方这么照顾自己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于是谢伊接过药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真难喝……”谢伊吐着舌头。

“亏你能一下子喝完呢。”约翰逊看上去一脸阴沉,“上次我被棕熊咬伤就是被恩雅婆婆灌了这个,差点以为自己要因为苦味活不下去了。”

恩雅婆婆在接过空瓶子后轻轻敲了约翰逊一下,“咬伤?你那是差点被熊要死了,多亏我的药水让你起死回生,不感谢我居然还说这种话。”

“是是是”约翰逊连忙道歉,“恩雅婆婆的药水世界第一。”

那是恩雅婆婆注入魔法的药水,喝完药水后谢伊顿时感到精力充沛,自己瘦弱的身躯逐渐饱满,四肢肌肉也开始凸显出来。

“这是?”谢伊不禁感叹,这个药水不仅是恢复了自己的精力,还将自己的身体恢复到了因以前的世界昏迷导致的肌肉萎缩前……不,现在看上去的身躯比以前跟健美,虽然不记得以前是什么样,但谢伊能够肯定,从来没感觉这么好过,而且曾经缺乏黑色素的皮肤也终于没那么苍白,变得暗淡有血色起来,但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全白。

“看来起作用了,你的身体果然是因为病痛才瘦弱成这样的啊。”恩雅婆婆说,“除非濒死之人,我的药水能恢复人的大多病痛,将其身体状况复原至病痛之前,不过药效还是因人而异的,你应该算是效果体现最好的一位病人了。”恩雅婆婆略加思索,“难道是我的炼制技术进步了?”

在恩雅婆婆的解释下,谢伊知道了召唤术的事物存续会消耗施法者魔力,而魔力与自身体力有密切关系,以自己之前的身体状况能够施展召唤术已经是奇迹,幸亏没有生命危险。

“这么说你召唤了一位‘女武神’作为自己的护卫,持续了多久?”姑且通过治疗获取了谢伊的信任,恩雅婆婆便接着问道,“我曾经认识一位巫师能召唤出持续120秒人形从者,这是我了解的人类巫师的极限,在那之上可能只有精灵族的法师能够做到。”

精灵族是一个以天赋者居多的种族,几乎全族都是天赋者,魔法能力也普遍在人类只上。

“……可能半分钟吧。”谢伊清楚自己的召唤术来自于自称是神的老人,保守的骗了人家,其实从遗迹内算起到自己晕倒,召唤出维罗妮卡的时间有两小时以上。

恩雅婆婆从桌上拿起一个单眼眼镜对准谢伊,比起别人讲述她更愿意眼见为实。

“这怎么可能……”恩雅婆婆低语,她手上的镜片道具是魔力观测器,只有大陆南方才有产出的稀有水晶制作,能够看出外界事物魔力含量的大小,柜子上的魔能石透过镜片可以看出散发的魔力光辉,如蓝光的水汽一般在魔能石周围环绕。

而普通人,就像眼前的约翰逊,身上没有半点魔力的气息涌现,他可能属于第二类人或者第三类人,若是第二类人要使用魔法必须借助魔能石,以及更好把控魔能石魔力的镶嵌器具。

恩雅婆婆的惊叹正是源自于谢伊的魔力气息,他所散发的气息已经超出整个房间的范围,还不知道具体有多么强大的魔力,魔能石的气息在此之下黯淡无光……但那股气息十分紊乱。

“有趣。”恩雅婆婆放下镜片,一脸老谋深算,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白发年轻人看来是不打算向自己说真话。

“怎么了吗?婆婆。”约翰逊疑惑道。

恩雅婆婆只是转身,将药草放进钵内研磨,“没什么,让他安心修养吧。”

屋外的吵闹声打破了此刻平静的对话。

器具破碎的声音,以及数量众多铁靴逼近的踏步声。

“镇长在哪?!”一个粗犷的声音,果然是萨默尔帝国前锋部队队长,霍普金.贝克。

他单手拖拽着一名小镇守卫的腿,守卫奄奄一息在地上滑行,地面是一条长长的血迹,一直从小镇入口处延伸至此。

街道上的住民们惊恐至极,他们已经射穿了刚刚贸然逃走的平民的腿,无不担忧地靠边停在原地。

边境地区除了已去服兵役的健全男人,门口的两个守卫已经是小镇最后的防线了,出于家业以及自身行动不便的原因,小镇的人此前未曾离去,加兰帝国的部队为保存战力带领着士兵们退到了边境以东,小镇上的人本想依靠约翰逊带回来的魔能石铸造各自的法器,以便在撤离时有防身之物,不过大多数人是无法掌控魔法器的,只能起威慑作用。

没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魔能石还在铁匠铺赶工之际敌人就踏入了这里。

霍普金凶狠的眼神吓退了所有人,没人敢直视,除了它。

“回来,阿瑞斯!”少女艾丽娅呼喊着自家的狗,它一边狂吠着一边冲向霍普金。

名为阿瑞斯的狗停留在霍普金跟前,一直以威胁的态度呲着牙,在它眼里,这个人带给了小主人惶恐与不安,自己必须挺身而出消除这种不安。

“呵”霍普金低声一笑,用脚猛地踩在狗身上,快到它没能躲开,霍普金庞大身躯展现出异常的敏捷。

“阿瑞斯~!”艾丽娅捂住双眼不敢看,她的狗在霍普金脚下由嘶吼变为悲鸣,直至销声。

“不错,我钦佩你的勇气,你是小镇里最勇敢的人民。”霍普金对着阿瑞斯的尸体说。

此时瘸腿的镇长才被人搀扶着从人群中走出,“我是你要找的镇长,请不要伤害这里的人们。”

镇长以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霍普金丢出一纸卷轴,“这是臣服萨默尔帝国的协议,签了它你还能继续当你的镇长,今后你们就是萨默尔帝国的人民了。”

没有直接屠戮这里的百姓也是萨默尔帝国入侵的对策,比起杀掉毫无威胁的管理人增加民怨,让他们从心底里降服才是最持久的统治办法,即便霍普金这样四肢发达的萨默尔帝国队长不像这样做,在来之前上头将军也已对其再三指示。

谢伊推开恩雅婆婆药房屋门,目睹着街道上发生的一切,地上那具狗的尸体带来了不悦感,毕竟与它有过一面之缘。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与魔力恢复后整个人都开始跃跃欲动了,魔力就像多余的力气想发泄出去。

“需要我帮忙吗?”谢伊直盯着前方,语气平静中带有一种自信。

“别冲动。”身旁的恩雅婆婆握住了谢伊的手腕,“对方还没有劫杀镇里的人,应该是想谈条件,我们会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的,暂时别动。”

即便观测过了谢伊的庞大魔力,但他紊乱的魔力就像一个外行人突然掌握魔法,一旦失手,恐怕萨默尔帝国军便会因小镇有人反抗而直接移平此地,这正是恩雅婆婆担忧的。

不过既然在镇上动手有风险……

“要做一个交易吗?小伙子。”思索后的恩雅婆婆一脸坏笑,对谢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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